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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烈與英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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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者速寫】張武堯先生,民國三十六年入伍,曾參與古寧頭戰役,服役至七十年 退伍,轉工廠任職。
 
民國三十六年,我在四川萬縣進二○三師第二旅五團一營一連入伍,送綦縣受訓兩週,即隨軍在湖北、安徽等地作戰。三十七年來臺整訓一年後不久,部隊改編為二○一師六○一團一營一連,至三十八年移防金門,師長是鄭果將軍。
十月二十五日凌晨,共軍在古寧頭安歧一線登陸,六○一團第三營在古寧頭,第二營營長趙樹澤中校率領官兵在安歧,和來犯敵軍激戰,第四連連長張薀琛上尉負傷,第五連連長魯挺仁上尉壯烈殉國。
第一營在一三二高地守第二線,營長為吳金鑄中校。第一連沿半山腰構築陣地,連長為劉德長上尉。右為第二排,排長為沈勇;中央為第三排及連部,左為第一排。我在第一連一排二班任下士副班長,班長是何朝培中士,排長為楊光明中尉。
當夜,砲聲響起,第二排陣地前出現敵蹤,老兵判斷敵軍就藏在陣地前死角。沈排長即帶領機槍手行威力射擊。激戰後,第四班長鄭光興中士、五班班長楊集中中士,及我的好友五班副班長周延智下士都負傷,但已阻敵攻勢。
之後部分共軍轉向中央陣地攻擊,連長劉德長上尉率第三排,發現有黑影移動,便以機槍射擊,不意被敵軍射中額頭成仁,第三排排長汪孝全中尉繼續率領戰士堅守陣地。
敵軍攻勢受阻,天也微亮,無法以夜幕掩護,被我軍打得逃向古寧頭。但因第二營一座碉堡失守,情報官包偉少尉隻身前往偵察,判斷堡內敵軍不多。團長雷開瑄上校即編成一個加強班,由第一班班長劉亞秋中士擔任加強班長,本人擔任副班長。加強班抵達碉堡前一百公尺,即令機槍射擊,劉班長率所有步槍兵,向碉堡攻擊前進時,敵軍打了幾槍,便向古寧頭逃去。下午三時,與一一八師友軍交接防務後歸建,代連長見我達成任務,且未受傷,非常高興。
十月二十五日中午,第一線官兵早、午餐均未進食,第五連補給吳震下士率同炊事兵,向安歧方向送餐時,發現零星共軍在草叢中張望,就請炊事兵用四川鄉音喊話:「你們過來集合,跟我到團部吃飯。」居然就有六、七名共軍舉槍來降,團長雷開瑄上校心喜竟能俘虜多名共軍。
大戰第二日,殘敵在古寧頭及南、北山村莊負隅頑抗, 六○一團第一營反擊南、北山兩據點,以第二連為右一線,第一連為左一線攻擊。
共軍利用家屋及障礙物掩護反擊。我軍以強大火力制壓,奮勇前進,第二連第一排排長陳登州壯烈殉國,第二排排長高慶雲負傷,統由第三排排長李萬千指揮,繼續攻擊。其中,第二連第一排副班長楊廣武下士,端著輕機槍,一面躍進,一面以火力制壓敵軍,衝到家屋門口,對屋內掃射,弟兄們跟著衝進,接著展開逐屋搜索,並高聲喊話勸降。直到下午,將躲藏敵軍肅清。
我們第一連在左線進展較順利,但在逐屋搜索時,陳光賢和羅佑明上兵受傷。六○砲排第一班班長王國富中士,在戰鬥中,俘虜敵軍和槍隻最多。論功行賞,楊廣武榮獲寶鼎動章,王國富榮獲干城獎章。
古寧頭大捷,由於全軍官兵奮戰,大獲全勝。
本師在同年十一月移防臺灣,我到鳳山軍部醫院探望好友周延智時得知,我入伍時的第四班班長蔣百齡,後來調到六○二團升任排長,也在古寧頭與敵肉搏戰時犧牲殉國。
民國九十八年,慶祝古寧頭大捷六十週年,回到金門南、北山村憑弔,看到牆上斑駁彈痕,不禁感懷萬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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